15年生了八个女儿,肚皮快被撑破

生第八个女儿的时候,已经43岁的夏月蝉说:真的活不下去了。

跟着丈夫来到厦门打工已经15年有余,这个贵州女人就一直在生孩子,没下过产床,肚子也没平过。理由其实大家不难猜到,她太想要个男孩儿了,也是因为这个愿望,她的肚皮越生越薄,就连衣服擦过时肚子也疼的受不了。

前面的几个孩子,都是在不足10平米的出租屋里出生的。这个出租屋在半地下,勉强够着10口之家挤挤睡下,两张铁架床和一张竹床占据了大半空间。生孩子前的阵痛袭来时,夏月蝉就在床上使着劲儿,丈夫王忠魁熟练地剪着脐带。

消毒的话,最好是有酒精,实在没有就用白酒。

在即将生下第八个孩子的时候,夏月蝉最大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已经11岁了。最小的还没满一岁。夏月蝉的两只手腕都有七八个扎针留下的疤痕,大腿上也全是摩擦的淤青。

接产的女医生看不下去,问她:你为什么拿命来换这个孩子?值得吗?

在这些孩子中有5个没有户口,还有两个孩子生下来没活过一个月就得了病夭折了。她花了大概有半分钟才想起来可能是在“老六之前”,并且表示说起这事她很伤心,不想多提。

而那对年龄最大的双胞胎女儿在一所外来务工子弟小学读五年级,很多孩子都不愿意跟他们玩,因为她们头上有虱子。

他们的同乡说,这家人很少与别人来往,因为他们知道别人都在议论他们,生了那么多。同乡们揣测,他们对男孩儿的执着来源于王忠魁。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一脉单传。

每次怀孕,丈夫都会一边摸着夏月蝉的肚子一边说:“我猜,这次怎么样都是一个男孩了。”

但每一次,看到生出来的孩子没有把儿,夫妻俩就彻夜睡不着觉。丈夫看着女儿叹息流泪,夏月蝉在旁边看着丈夫也跟着流泪。

而对于生儿子的执念,完全来源于夏月蝉的感觉,她觉得丈夫在看到别人的儿子时表情不一样,她说那是种说不出来的表情,她还说女人都会懂的。

写到这里,突然有点想骂一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是,其他女人也会懂,但又有几个如你一般愚蠢?

除了不停的怀孕不停的哺乳之外,她还要捡些垃圾来补贴家用,王忠魁一个人打着零工负担着全家人的生活。可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老八出生还不到一周的时候,王忠魁在清理被刮倒的铁皮房时接触了漏电的高压线,人给电坏了,要做截肢手术。

夏月蝉听到丈夫的消息后好像失去了生活中唯一的一点念想,瘫软着下不来床,觉得干什么都没力气了。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就要受不住了,每次看见自己再次隆起的腹部人就跟着发抖,每次生个孩子,那就是死了一次,可在死了八次之后,她还是咬着牙活了下来。

“自从结了婚,我觉得自己就像是鸟儿被关在了笼子里”。夏月蝉叹着气感叹道,她还说,再想自由,也不是不可以,一是在梦里,二是我死了。

可在没死之前,她依然要面对生活这堵墙倒在她面前,生硬的,毫不商量的。10平米的出租屋被塞成一个肿胀的癌细胞,就如她的子宫一般,没有间隙,不得喘息。

常常会有好心人上门送些旧衣物,有时心血来潮还会劝劝他们别再生了,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了。次数多了,邻居们也懒得劝了。跟王忠魁一起来厦门打工的同乡郑传娇一直没有生下孩子,她收养了个女儿。

但郑传娇说:“不管哪里,有个男孩都是光荣的。”

为了这份光宗耀祖的荣光,生产成了夏月蝉唯一的工作,哦,不,是事业。这次生老八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实在太危险,没办法的办法,医院,医生说最好是剖腹产,但因为剖腹产要多交两万元,她咬着牙铁着心坚持要顺产。

她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和一床被子扭打在一起,破烂不堪还有点脏的棉絮从被罩里露出来,就是在这样的床上,夏月蝉被困了一天又一天。

她用手挡住眼睛,可能是为了遮挡不想让别人看见的眼泪,也可能是觉得屋里的光有点晃眼,她嘴里念叨着“我真的尽力了,非常非常尽力了。”

在床底下,夏月蝉藏了一根细竹棍,是用来管教女儿们的,心里憋屈或者孩子不听话的时候,她会用细竹棍一下下敲在女儿的身上,打完又后悔,抱住女儿哭,孩子哭大人也哭,旁边的铁衣架上的鞋子串儿就成了这副悲情画面的背景,深深浅浅的粉颜色,和屋里的冷色调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捡垃圾的工作还是夏月蝉在跟丈夫吵了好几次架以后才争取来的。夏月蝉想出去工作的事情,王忠魁一直想不通,他说——我养你,你为什么要工作?

王忠魁的大男子主义多次爆发,出去工作的事情吵了好几次才说通。

两个人这么多年从没有领过结婚证,一起出来打工,两个人都默认这样就算在一起了。王忠魁也体谅妻子,早晨出门前会把女儿们堆起来的脏衣服洗了,他还送过媳妇一只几百块的玉镯子,但夏月蝉一直不舍得戴。

实在是太穷了,夏月蝉收垃圾的钱挣起来也像是在挤牙膏,两个大塑料瓶一毛钱,15根铁棍能卖一块钱,杂物就堆在屋子门口,快要把门给堵住。

为了赚钱,王忠魁只上夜班,因为夜班比白天能多赚多块钱。15年来,他只回过一次贵州老家,因为春节期间的活工钱都很高。即使如此,一家人几乎是要把嘴巴吊起来,裤腰带每天勒的紧紧的,一桶三升的菜籽油要吃三个月,一天就买一块钱的豆芽,放一点点的盐巴,有点咸味就行了。

孩子们眼里的夏月蝉,是个严母,爸爸出事以后,两个大孩子想回来帮妈妈,夏月蝉心里着急,她知道读书是唯一能走出去的办法,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讲出这个道理,只能像只火上的蚂蚁一样边哭边骂。

有次,孩子太多没看住,老七差点跑丢。后来过了很长时间以后,老七只要稍微往门口看一看,夏月蝉就立刻坐起来,对着小女儿大声批评,她不许她看外边的世界,她不许她跑丢。

夏月蝉知道对不起这些孩子,也知道她们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的不幸和辛苦,有时也会埋怨她们不理解自己,她觉得她们的日子已经比自己当年好太多了,最起码能吃饱,还能念上书。

即便是这种环境,她也并没有想过抛弃任何一个,很多人在知道他们家的事后,打电话过去询问领养的事情,都被她一一回绝了,她说我们自己的孩子自己养。

现在女儿嫁人,成了她仅次于生个男孩的梦想,她说女人有了男朋友就有了靠山,她就能放心了。

丈夫出了事故以后,左手被截到只剩15厘米,拿尺子量一量就知道,就那么短,原本结实的,搅过水泥,扛过沙袋的左手,就那么不见了,他躺在床上挥动着早已不存在的左臂,冲着妻子狂吼:“滚!”,夏月蝉解释说她知道丈夫这是心里难受,他一个男人,养家的能力没有了,不想拖累她。

眼看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孩子们总不能饿死,丈夫的恢复手术需要钱。没办法,她把双手伸向了外界,媒体报道了这件事,儿童的衣服还有吃的喝的陆续寄来,但这些,实在是解不了燃眉之急,她需要的是钱,丈夫的手术需要的是钱。

10平米的房子前开始变得门庭若市,电话也开始响个不停,是部元买来的坚硬的手机,不容易被孩子摔坏,就是夏月蝉对这部手机最中肯的评价。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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