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睛的光与盐
给雨时和保罗读完《我是数学迷》系列中的《0的苦恼》后,我问保罗和雨时:“嗨,孩子们,你们知道,你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雨时满脸木然,冒出来一句让我欲哭无泪的话:“我的存在没有意义。”
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的女儿雨时,已经13岁了。13岁的雨时说她的存在没有意义,我的心真的是一阵一阵的痛。
保罗沉思了片刻,然后抱着我,把嘴凑在我脸上温柔地亲了一下说:“妈妈,我存在的意义是,好好爱妈妈,听上帝的话,遵守上帝的诫命。”
我真的不止是惊讶,忍不住追问:“保罗,那你说,姐姐的存在真的没有意义吗?”
保罗又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姐姐的存在有意义,那就是让妈妈认识了上帝。”
啊?!我要惊呆了!泪差点要夺眶而出。这还真的说得太对了,如果没有雨时,我就不会认识上帝,我就不会成为基督徒。
我的儿子保罗刚刚5岁。此前,我还从来没有跟他讲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似乎太哲学。今天,我也真的只是在讲完这本故事后,顺着这个故事中的内容随便问他们一下的。小保罗,他怎么会说出如此深刻的话来呢?
也许这不是没有缘由的。还在我腹中,保罗就已经是个有灵气的孩子。怀他1个月开始出现先兆流产征象,10个月卧床保胎,历尽艰辛在上帝的恩典之下生下来的儿子,生来就是要为上帝做见证的。
刚刚满5岁的保罗,一直对我说:“妈妈,长大以后,我要做一个马丁.路德金一样的人。我要去传扬主的道。”有时保罗还怕姐姐雨时不知道,会告诉姐姐:“姐姐,你知道马丁.路德金是什么样的人吗?告诉你,是一个伟大的黑人演讲家。你知道演讲是什么吗?…..”
我忘了保罗是怎么跟雨时描述演讲是什么的,但我深信他完全知道。4岁开始,他自己吵着要上幼儿园的主持班,从一个把“是”读成“四”的小屁孩,成长了一个字正腔圆的小男生。每次幼儿园的表演舞台上,都有我儿子保罗的精彩演出。自从有了儿子,幼儿园的演出成了我们的欢喜自豪之日,我们每次都激动地去欣赏,边用手机拍照、录像边高兴得合不拢嘴。今年元旦,保罗又有更精彩的拿手绝活,他落落大方表演钢琴弹唱《欢喜之歌》,还展示了他的隶书书法……
保罗5岁那天,主动提出说要我们送他一辆没有护轮的真正的自行车。自行车买回来后,真的只是爸爸在后面扶了他一下,他就潇潇洒洒地独自骑出去了。而这样的时候,在姐姐雨时身上,是我长达5年的艰苦陪练和等待。
5岁的保罗外号“棋天大圣”,因为他太爱下棋。象棋、国际象棋、五子棋、军棋、跳棋、围棋,样样棋都爱下,爱钻研。经常是专注于下棋,把大人的头都下晕了,他还意犹未尽。他还会玩扑克牌升级。而他的姐姐雨时,至今还只会玩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扑克牌之“捉干老鼠”,即使知道了下棋的规则,也不懂如何去揣测对方,很难专注于下棋。
5岁的保罗已经可以独立阅读,无论是识字量还是理解,已显然不是一个5岁男孩所能为。5岁的保罗已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一放学回家总是先完成幼儿园的作业,从来不用我守,也不要我看。而姐姐雨时,只要我的视线一离开她,她就开始天马行空,至今还要我眼巴巴盯着、守着。
5岁的保罗知道,他有一个如《乌鸦太郎》中的乌鸦太郎一样的姐姐,在我对雨时生气的时候,他会说:“妈妈,你别对姐姐凶,姐姐好可怜,如果你都不爱她,谁爱她呢?”
在我常觉得自己一败涂地、一事无成,近乎绝望的时候,小小的保罗如小太阳一样,用他从里到外的光,带给我欢笑,甚至有时是带给我生的亮光。而我的雨时,我常常觉得是一把撒在我伤口上的盐,这把盐在我生命里也是不可或缺的。我常常说,如果没有这把盐,我就会忘记了疼痛在哪里!我就会忘记了我应该寻求上帝!如果没有这把盐,我就不可能历尽艰辛生下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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