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区真是太挤了,从咖啡馆的窗口看出去,到处堆满了七扭八歪的汽车,装了又拆的地锁,涂了又画的区域,但是车位依旧紧缺。
帕萨特?马自达?卡罗拉?黑嘘嘘的。
“这里只有几十个车位,如果你来得晚,就只能见缝插针,而且还得做好被划花被剐蹭的准备。”——白天,一个地产圈的高冷姑娘对我说,她姓常,头发也很长,脸庞圆润,是本地人,可普通话非常标准。当年,一米八五的父亲遇到了一米六八的母亲,把她生在了这座城市,于是她就在这儿生活了三十多年,到了二十来岁,迷上了一个也很高大的男生,于是一年四季,腻在一起,一起逛迪士尼,一起喝杰克丹尼,一起在风雪中看烟花飘起,一起在洗澡后对着隆起的肚皮,除此之外,就是一次比一次激烈的争执,争执,在争执。她一仰脖,喝光手中那大半杯香草拿铁,对我说:“你知道,一个人如果变成赌徒,什么都可以输,所以我忍了八年,终于放弃了。我想跟你说的是,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九岁,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我给了他,没有结果,然后两年,我一个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真的对外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没有特别的兴趣,只是在家里烧菜给自己吃,谈不上厨艺,就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热气腾腾的火焰上面,我的眼睛总盯着火苗看,直勾勾的,我爸我妈劝都没有,后来我近视三百散光一百,配了博士伦,年抛。”
——
这时候,摇摇走了进来,她只穿了一身运动装,却一脸憔悴无精打采的样子。
“亲,这个咖啡馆不太好找啊,要不是离我健身的地方近,我才懒得在这搜寻什么C楼B座A区呢,我觉得拎着手机定位,感觉自己特别白痴,你说咱俩聊天就不能挑个不像接头暗号的地儿吗?”她一边为我描述着这一路上领略的小吃街风情,一边扔给我一包立顿。
“北方干,多喝水,润润嗓子。”摇摇的关心包裹着命令。
“正愁泡什么呢,这里的水都太腻了。”
“这我都习惯了。当时我开过一咖啡馆,几乎天天喝,你不想喝都不成,因为不同料对出来的味道不同,为了省点钱,我这胃净挨糖衣炮弹了。”
“你那个咖啡馆不是早关了吗,偷工减料啊。”
“我有分寸,浓度比例控制得刚刚好,既不会被投诉,而且口味还与众不同,所以让您费心了,小馆还开着。”摇摇说,她已经撤资了,店交给几个九零后打理,貌似还有模有样的。
“没事吧。”我有点谨慎。
“嗯,还成,就是觉得一个人打理,挺辛苦的,每天迎来送往的,都是些动不动就加北京治疗白癜风哪里医院好北京治疗白癜风哪里医院最专业